57 跌倒中奮起
以前我没信神的時候,接受的全是共産黨的教育,總想出人頭地、光宗耀祖,後來我考上研究生,又做了律師,就覺得自己是人群中的佼佼者,無論走到哪兒,都愛顯露自己讓人高看,無論做什麽事,總想讓人聽我的。那時我并没有意識到自己狂妄自是,還覺得自己不錯。信神以後,我讀了許多全能神的話,才對自己的狂妄本性有了點認識,看到自己不但有野心、欲望,還特别自高、自是,有時説話做事不願與人商量,總想自己説了算,雖然認識到了,也没有覺得是大問題。有一次,我看到神的話説「性情不變化就是與神為敵」,我就琢磨:性情不變化就是與神為敵,那要是人性好的人,能順服神的人,還需要性情變化嗎?性情變化到底指什麽説的呢?我能撇弃婚姻、放弃工作,選擇為神花費,這不是順服神的表現嗎?所以那幾年盡本分我都是在憑熱心做,也不懂得生命進入是怎麽回事,更不知道什麽是性情變化,一點生命經歷都没有。直到經歷一次嚴厲的修理對付之後,我才反省自己,看到自己的本性太狂妄,臨到事不尋求真理,不注重實行神的話,對神没有一點順服,我這才對神説的「性情不變化就是與神為敵」這話有了一點真實的體會。
2014年,我因信神被中共追捕逃亡到海外。弟兄姊妹看我熱心大,素質好一些,就推薦我做了教會帶領,我還經常被教會推薦在一些活動上發言,接受記者采訪,這些就成了我的資本。我本來就挺狂的,有了這些資本就更狂得没邊了,總覺得自己是教會裏不可多得的人才,是幹大事業的,弟兄姊妹提出要商量一些在我看比較小的事情,我就不想搭理,覺得他們小題大做。有時候弟兄姊妹多問幾句,我還挺不耐煩的,心想這麽簡單的事情還要問,所以回答的時候語氣就很生硬,要是再問多了我還會煩躁,就帶着不耐煩的口氣質問、指責、教訓弟兄姊妹。其實這樣做的時候,我心裏也感覺不合適,覺得會給弟兄姊妹帶來傷害,有些自責,但當我活在狂妄性情中的時候,這一點兒自責的感覺很快就没了。在負責的工作上,我也總想自己説了算,和弟兄姊妹一起商量事,只要聽到跟我不一樣的觀點,就不加思索地給人駁倒,甚至把别人的建議貶低得一無是處,就想讓一切工作都順着我的意思來。工作中的問題我也很少拿出來跟同工們商量、尋求,我覺得自己盡本分這麽長時間也積累了很多經驗,遇到問題自己分析、判斷就能看個差不多,他們對業務也不懂、不熟悉,還能比我有高見嗎?能比我看得透嗎?這樣的商量不是走過程、浪費時間嘛!漸漸地,我就不願意跟同工們商量了。帶領了解我工作的時候,我也覺得挺麻煩,挺抵觸,就是不願意接受别人的監督、提醒。我能感覺到這樣的情形不對勁,同工也提點我,説「你太狂妄自是了,你就是不願意跟人配搭,不願意接受别人的監督,也不願意别人插手你的工作」。這樣的對付没有引起我的重視,我覺得自己是有些狂,生命進入差一些,但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,我本分又没耽誤,况且一些重要的工作還得我去處理,就好像少了我這些工作没人能作一樣。我把自己看得挺高,所以對弟兄姊妹的提點就不以為然,還覺得我是因為有資本才狂的,這也不算什麽大問題,生命性情變化也有一個過程,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變的,眼前我還是先把本分盡好再説吧。
其實,我活在狂妄性情中心裏也覺得不踏實,感到空落落的,有時作完一項工作我也在想:我得着哪方面真理了?我進入哪方面原則了?我的敗壞性情有没有得着潔净呢?其實我自己也知道没有,因為在盡本分的時候,特别是事情一多,我裏面就滿了火氣,好像點火就着,自己根本控制不住;平時跟神禱告也是走走過程,就覺得跟神没有多少心裏話説,看神的話也没有什麽開啓。我心裏挺焦躁的,從這種情形裏走不出來,心離神越來越遠了,就害怕被神離弃。這時我才迫切地向神禱告,求神拯救我。没多久,一場嚴厲的修理對付突然臨到了我。
有一次,帶領了解工作時,發現我在處理一筆教會錢財的花銷上有問題,而且作决定的時候也没和同工、帶領商量,就問我:「涉及教會錢財花銷的事上,你為什麽不跟人商量啊?你自己就能决定嗎?」我一下子就矇了,心想為什麽呢?我當時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,因為我也不知道為什麽。後來再去回想,其實那段時間我已經狂妄到没有什麽理智了,我絲毫没有意識到自己所盡的本分是從神來的托付,得按着神的要求,根據真理原則來做,我應該有點理智,有什麽事得跟同工、帶領一起商量,尋求真理,但我從來没想過,也没這個意識,就感覺這也不是什麽看不透的事,有必要尋求、商量嗎?帶領還對付我狂妄没有理智,説教會的錢財是神選民獻給神的祭物,必須根據真理原則正確使用,現在給祭物造成了損失,按照原則應該追究責任。當時我嘴上没説什麽,其實心裏也不太服氣,覺得我也没貪占祭物,這個錢也用在教會工作上了,為什麽還要追究我的責任呢?
之後,帶領來聚會,結合神的話針對我的問題交通、解剖,我表面上也結合神的話認識自己,其實是藉着交通神的話把我的埋怨、不理解都發泄出來了,講了一大堆的理,意思是我没有功勞還有苦勞呢。帶領看我對自己没什麽認識,還一個勁兒地辯解表白,在徵得弟兄姊妹同意後,當場就把我的本分撤了,那時我心裏也没有懊悔。接下來,帶領又仔細問了這些花銷的細節,我才發現有些花銷的確不合適,尤其當看到查出來一筆一筆的損失,而且數額越來越大,是自己根本就承擔不了的,我心裏才感到害怕,開始回想自己在决策這些花銷的過程中那種揮手揚言、不可一世的神態,那時我真是有些後悔了,没想到自己憑狂妄自是的撒但性情活着,竟然給教會帶來了這麽大的損失。那時,我高昂的頭才不得不低下了,也有點兒噁心自己,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,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我做出來的事。
一次,我聽到講道交通中説:「現在有一些帶領工人都信神十年二十年了,為什麽一點兒真理都實行不出來,還能隨從己意行事呢?難道他們不知道觀念想象不是真理嗎?他們為什麽不能尋求真理呢?他們為神花費,盡本分起早貪黑,不怕苦、不怕累,為什麽信神多年辦事還没有原則?盡本分都是隨從己意,想怎麽做就怎麽做,我看這些人做的事我都有點驚訝,這些人平時看着挺老實,也不是惡人,説話還挺文雅,没想到他竟能幹出一些荒唐的事,這麽大的事他怎麽不尋求、不請示就敢一個人説了算,竟敢拍板定案,這是不是撒但性情啊?我碰到重要的事還得跟神説説,跟神尋求、請示。有時候神説的也不合我的想象,但是我得順服,得按神的來。重要的事我都不敢自己做主,萬一做錯了怎麽辦?還是讓神下斷案吧。這點兒起碼的敬畏神的心是帶領工人應該具備的。但我發現有些帶領工人膽子真挺大,什麽事都敢自己説了算,這是什麽問題呀?這性情没有變化真是太危險了。當我跟神説這事時,神怎麽説?『人都不靠譜啊,别相信任何人,該培養的培養,但是不能給他權力,得多管教,多看着點,人不經幾年的修理對付,不可能實行出真理的,要不是被成全的,不能托付大事。』神的話説得多明白呀。神家為什麽要成立决策組?决策組就是幾個人在一起商量、研究、决斷一個事,這樣就能避免一些大的差錯、大的損失。可有的人就繞過决策組,自己説了算,你們説這是不是魔鬼撒但?凡是做事不經過决策組,就他一個人説了算的,都是魔鬼撒但,不管哪一級帶領,他不經過决策組同意、不上報批准就私自做事,都是魔鬼撒但,必須淘汰清除。」《生命進入的交通講道》這些話字字句句都扎在我的心上,揭露的就是我的情形,特别是聽到講道中説這樣狂妄自大、任意妄為的人都是魔鬼撒但,必須淘汰清除時,我的頭「嗡」的一下,就感覺自己被判死刑了,完了,不能蒙拯救了,看來我信神已經信到頭了,信神的生涯就要畫上句號了。想到這些,我特别害怕。其實一直以來,我都覺得神挺恩待我的,我的學歷、工作都不錯,信神後在教會也一直盡比較重要的本分,弟兄姊妹也比較高看,我就把自己當成了神手中的小寶寶,是神家重點培養的對象,覺得就算我有什麽過犯神也會憐憫寬容的,從來就没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神厭憎、淘汰。現在我才體嘗到神的性情不容觸犯,神家是真理掌權、公義掌權,絶不容許人胡作非為,在神家盡本分都得根據真理、根據原則,不是我想怎麽信就怎麽信,想怎麽做就怎麽做的。現在大禍已經釀成了,亂花祭物是直接觸犯神的性情,我想没有人能救我了,就只能等着被開除出教會了。
接下來的那幾天,我每天早晨一睁眼感覺到的就是一陣恐懼,連起床的力氣都没有,不知道自己下一刻要去哪兒,那個時候真是害怕了,就感覺自己觸犯了神的性情,没有人能救得了我。我只能禱告神,跟神説心裏話:「神啊,我錯了,我現在特别害怕,我從來没有想過自己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。以往我不認識你,没有敬畏你的心,在你面前張牙舞爪,狂妄得一點理智也没有,今天臨到這樣的修理對付,我看到了你的公義性情,我願意順服下來,在這個環境中學功課。神啊,求你别離開我,我不能没有你。」連着幾天,我就一直這樣禱告。一天,我看到一首神話語詩歌:「……臨到什麽事,你都得有這樣的認識:『無論臨到什麽事,這都是我達到那個目標其中的一個片段,這是神作的。我有軟弱,但我不消極,我感謝神給我的愛,感謝神給我擺設這樣的環境,我不能放弃自己的這個願望、心志,我放弃就等于是對撒但妥協,放弃就等于是毁自己,放弃就等于是背叛神!』你得有這樣的心。無論别人説什麽,無論别人怎麽樣,無論神怎麽對待你,你的心志不能變。」《話・卷三 末世基督座談紀要・常常活在神面前才能與神有正常關係》當時就感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,我反覆地唱這首歌,心裏就感覺有一點勁了。想想臨到修理對付、被撤换本分這是神的刑罰,是為了讓我反省自己,悔改變化,可我不明白神的心意,還誤解神,認為神不拯救我了,就灰心失望、自暴自弃,真是太不可理喻了。神知道我身量小,在這個過程中會消極、軟弱,還會失去追求真理的心志,就用話語安慰、鼓勵我,使我明白了,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放弃追求真理,失敗跌倒這是達到蒙拯救必然經歷的過程,只要能反省自己、尋求真理,經歷過來生命就有長進了。從神的話中我感受到神的憐憫和良苦用心,心裏很得安慰,也願意振作起來勇敢地去面對。
後來,我就安静下來禱告反省自己,為什麽我會失敗跌倒,根源到底在哪兒?我看到神的話説:「你裏面真有真理了,走的路自然也正確了,没有真理就容易作惡,并且身不由己。好比你裏面有狂妄自大,不讓你抵擋神也不行,非得抵擋,你不是故意的,是由狂妄自大的本性支配的。狂妄自大就使你藐視神,狂妄自大就使你不把神放在眼裏,狂妄自大就使你好高舉自己,狂妄自大就使你處處顯露自己,狂妄自大最後使你坐在神的位上見證自己,把出于自己的意思、自己的思想、自己的觀念都當作真理來供奉。你看這個狂妄自大的本性支配人做了多少惡事!要解决人的作惡必須先解决人的本性問題,没有性情的變化不能從根本上解决問題。」《話・卷三 末世基督座談紀要・追求真理才能達到性情變化》以前道理上我也承認自己狂妄,但對自己的本性并没有真實的認識,還活在觀念想象裏欣賞自己,覺得自己是因着有資本才狂的,甚至弟兄姊妹揭露我狂妄自大我也不以為然。現在看了神的話,我才認識到狂妄自大是悖逆抵擋神的根源,是典型的撒但性情,活在狂妄自大的本性裏,作惡抵擋神那是身不由己。想想盡帶領本分以來,我一直把自己看得很高,覺得自己什麽事都會做,比誰都强,狂妄自大,不可一世,根本没有敬畏神、尋求真理的心。工作上的事我也不和同工商量,都是自己作决定,不但自己這麽做,還主導組裏的工作,要求别人也按着我的意思去做。我從來就没有想過我的想法、我的决斷會不會錯,有没有偏差,會不會給教會工作帶來虧損。直到聽到上面弟兄説,他遇到重要的事都要問問神,就怕萬一做錯了怎麽辦,得着神明確的答覆才敢做事。上面弟兄有敬畏神的心,辦事講究原則,他都不完全相信自己,臨到大事還尋求神,讓神下斷案。可我呢,没有絲毫敬畏神、順服神的心,做事的時候也不尋求神的意思,就憑着自己的觀念想象這樣做那樣做,把我的意思當作真理,這不是狂妄得自尊為大、自尊為高了嗎?不是典型的撒但性情嗎?我像天使長一樣妄想與神平起平坐,這已經嚴重觸犯神的性情!認識到這些,我就感到這狂妄性情太可怕了,已經讓我失去了理智,做了許多傷害人、得罪神的事,活出的都是鬼性。神是公義的,神不會讓我這種充滿撒但性情的人胡作非為攪擾教會工作的,今天我被撤换帶領本分完全是咎由自取。想想我信神這幾年,就憑着恩賜、憑着觀念想象盡本分,很少尋求真理,到現在也没有進入神話實際,我真是太貧窮、太可憐了。我盡本分不尋求真理,總覺得自己的想法、判斷是對的,看到我心裏根本就没有神的地位,没有敬畏神的心。今天我在本分上被顯明,這是神對我的提醒、警示,如果我再不向神回轉,最後臨到的就是被淘汰下地獄的結局。這時我才真實感受到神的刑罰審判、對付修理對人都是保守,都是愛,有神的良苦用心,神審判刑罰不是恨人,而是為了拯救人脱離撒但權勢、變化人的撒但性情。認識到這些,我心裏對神就少了一些防備、誤解,心想不管接下來臨到什麽樣的環境,神怎麽安排擺布,我都願意順服下來。
因着本分上還有一些善後的工作需要我去作,我知道這是一個悔改的機會,我得站好最後一班崗。在接下來的盡本分中,和大家一起商量工作時,我不敢再憑着狂妄性情自己説了算,也不那麽相信自己了,而是讓弟兄姊妹都發表觀點,都監督我的工作。當大家觀點不一致的時候,有時我還會狂妄自是持守自己,不願接受别人的建議,但想到之前的失敗跌倒和修理對付,心裏就有些害怕,我就禱告神,有意識地否認自己,存着敬畏神的心與弟兄姊妹一起尋求真理原則,感覺這麽盡本分心裏挺踏實的,决策的結果也能經得起推敲。與弟兄姊妹商量工作的過程中,我發現自己看事挺片面的,藉着大家互相探討、交流,在真理上、原則上、見識上都得到一些補足。尤其看到弟兄姊妹在看不透的事上能禱告神,尋求交通,我就想人家就不相信自己,我為什麽不會尋求真理,總相信自己呢?我狂妄自大什麽事都敢做,我敗壞得這麽深,這也不比弟兄姊妹强啊。從那以後,我就感覺自己雖然比弟兄姊妹有點知識,但依靠神的心比他們差多了,他們比我有敬畏神的心,比我能尋求真理,這方面就比我好得多,所以我再看弟兄姊妹就跟以前不一樣了。我感覺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一些長處,都比我强,我没什麽可狂的,就變得低調一些了,再跟弟兄姊妹相處,就不那麽高高在上了,能融入到弟兄姊妹中間與他們和諧配搭了。善後工作處理完,我很平静地等待教會的處理。讓我意想不到的是,帶領看我臨到修理對付没有撂挑子,對自己也有點認識,就讓我繼續盡本分,并指點了我盡本分中的問題。聽到帶領説「可以繼續盡本分」,那時除了感謝神我真的什麽話也説不出來了。經歷這樣一次顯明,這樣一次刻骨銘心的修理對付,我才對自己的撒但本性有了點認識,能够真實向神悔改,敗壞性情也有了一些變化。但是這個代價太大了,我憑着敗壞性情盡本分,給教會工作帶來損失,理應遭到懲罰,但是神没有按照我的過犯對待我,還給我機會繼續盡本分,這是神的憐憫和寬容啊!
每次想起這段經歷,我都會因着自己曾給教會工作帶來虧損感到懊悔,深深地感受到了憑撒但性情活着給人帶來的痛苦,對神揭示的「性情不變化就是與神為敵」這話認識得更實際一些了,更重要的是,我真實體會到神的刑罰審判、修理對付的確是神對人最大的拯救,是最真實的愛。